科技日報記者?劉霞

過去3周，美國奶牛感染禽流感的州從6個增加到9個。4月16日發布于預印本網站的一份報告稱，在受感染奶牛擠出的生奶中發現了禽流感病毒。美國聯邦當局4月24日也表示，在一頭看似健康的奶牛肺組織內也發現了病毒。

紐約州一個農場工作人員正在給奶牛擠奶。
圖片來源：《自然》網站

奶牛感染禽流感，牛奶供應是否安全，會給人類健康帶來什么威脅？《自然》網站在近日的報道中指出，經過巴氏滅菌的牛奶可能不會對人類健康構成威脅，但擠奶設備上的新鮮奶滴可能會導致病毒在奶牛群中傳播。專家表示，當務之急是加強對奶牛場的檢查和監測，以降低疫情傳播速度。

零售牛奶中檢測出病毒

此次奶牛感染禽流感疫情由H5N1毒株導致。4月24日，美國官員證實，在商店出售的牛奶中檢測到了H5N1毒株的基因物質。美國康奈爾大學食品科學家迭戈·迭爾認為，這表明奶牛感染禽流感疫情可能“比最初想象的更廣泛”。

目前尚不清楚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（FDA）檢測了多少牛奶樣本，也不清楚這些樣本在哪里采集。該機構表示，將在未來幾周內發布更多信息。

牛奶在離開農場后，上架前要經過巴氏殺菌以滅活病原體。為檢測H5N1，FDA使用了“定量聚合酶鏈式反應”（qPCR）方法。該方法可提取病毒RNA，但僅檢測病毒基因組片段，因此無法區分哪些是活病毒，哪些是死病毒殘余。

在即將出售的牛奶中檢測出病毒物質的確意義重大。康奈爾大學病毒學家布萊恩·瓦希克指出，這可能存在兩種情況：一是禽流感疫情比農民意識到的更普遍，受感染動物產出的牛奶正進入商業供應領域；二是沒有檢測出來的無癥狀奶牛正將病毒分泌到牛奶中。

美國聯邦法規要求丟棄受感染奶牛產生的牛奶，但目前尚不清楚奶牛是否會在生病或產奶異常前就開始散播病毒。4月16日發表于預印本網站的文章稱，受感染奶牛產出的奶比普通牛奶更濃、更黃，受感染奶牛也比平時進食和產奶都要少。不過，該文章尚未經過同行評審。

對人類健康威脅尚不明確

檢測出H5N1遺傳物質的牛奶會威脅人類健康嗎？

瓦希克說，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巴氏殺菌可殺死H5N1，但這種方法可殺死比流感病毒更頑強、在腸道內繁殖的病毒。流感病毒相對來說不穩定，對熱很敏感，而且對牛奶進行巴氏滅菌的溫度比對雞蛋更高。巴氏殺菌法或許比較難以殺死牛奶中相對較高濃度的病毒，但情況是否如此還需更多實驗數據。在沒有明確答案的情況下，將受感染奶牛產出的牛奶排除在商業供應之外非常重要。

FDA公共事務專家揚內爾·古德溫表示，該機構正與美國農業部密切合作，收集和評估H5N1的相關數據和信息。

病毒或能通過奶滴傳播

禽流感病毒會通過牛奶傳播嗎？答案可能是肯定的。

美國農業部研究人員對受影響奶牛群的鼻拭子、組織和牛奶樣本進行了測試，發現牛奶中病毒濃度最高，這表明病毒可能通過奶滴傳播。

荷蘭鹿特丹伊拉斯謨大學醫學中心病毒學家泰斯·奎肯表示，如果情況真是如此，擠奶設備可能是“幫兇”。擠奶機的乳頭杯可將含有H5N1病毒的牛奶殘留物從一頭奶牛轉移到下一頭奶牛。即使對這些設備進行清洗和消毒，受感染奶牛乳汁中病毒濃度也很高，因此不能排除這種設備傳播病毒的可能性。

減少奶牛轉移頻次至關重要

如何遏制禽流感疫情在奶牛中傳播？FDA宣布，奶牛必須在禽流感檢測結果呈陰性后才能被轉移到其他州。業內專家表示，這可能有助于遏制疫情暴發。

瓦希克解釋說，美國乳制品行業的動物經常遷徙：小牛被轉移到奶牛飼養場，不再出奶后會離開奶牛場被農民出售。這種轉移可能是疫情暴發的“主要驅動力”。

研究人員希望能對農場的散裝牛奶樣本進行監測。瓦希克指出，廢水檢測和環境采樣也可能有用，尤其是對疫情暴發附近農場或奶牛被轉移農場周圍的環境進行采樣。此外，當奶牛被轉移到新農場時，需要至少24小時的隔離或觀察期。這種監測措施可爭取時間，減緩疫情，使研究人員和相關機構更好地處理疫情。